23年财务路，从小白到跨国企业财务高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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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我回到办公室，早就已经过了下班时间。
& t6 n& Y6 K6 f4 L% p+ ^ 　　H经理和老B都还没走。
5 z) ?$ c) s, k% A3 z% S3 G7 a( I 　　一个在抽烟，一个在喝茶。
# U' f2 ]: M1 `0 s8 Z! g$ z6 k 　　好像他们是在等着我。
　　因为明天要搬仓!
　　我很高兴地对H经理说，“经理，已经跟仓库谈好了，违约金他们不收了!”
　　他并没有露出我想看到的兴奋，而是很平静、很冷漠地和老B对视了一眼。
　　好像这个结果早在他们的意料之中。
6 _$ Y  Q: d3 Z# u" C. ^ 　　然后他慢悠悠地对我说，“如果下午的时候我同意了，这个钱就这么出去了，是吧?”
; L& l0 y5 ?& D% [3 `　　我一愣。
! o! s/ t5 @# N5 b% ?( Q0 K 　　我瞬间明白了。
% H. c( _( H0 |3 X" q1 `8 ~ 　　我知道，今天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。
　　所有的努力都成了证明我有罪的证据!
　　我狠狠地咬了咬牙，没有说话。
; n8 ^4 u$ [# U9 H& K* P$ t 　　“这不是利益输送是什么?啊?以前你们都是这么玩的?开玩笑!”
) k% y/ v' h& T" k& D* ]　　他又发火了!
　　老B在旁边笑了笑。
, [% g6 P5 B: B9 f5 ~8 a1 Z 　　看透了、看开了，反而一下子就释然了。
　　我平静地对H经理说，“如果您是这么认为，我也没有办法。但我还是要告诉您的是，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公司的事情，更不会像狗一样到处对人摇尾巴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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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话和态度一下子激怒了他们俩!
* O3 p6 G2 s$ Z; V　　H经理冲着我咆哮，老B在旁边也跟着指手画脚。
* Q) o0 x) }/ x3 h2 i2 z 　　我已经无所谓了!
　　鄙视地看了看他们，我拿起湿漉漉的外套和仓库主管送的雨伞，转身就要离开。
　　H经理还冲着我吼，“谁让你走的?我让你走了吗?你给我站住!”
　　我用雨伞指了指墙上的挂钟，冷冷地对他说，“对不起，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，八小时以外的时间和自由属于我自己!”
! q+ Q9 b1 r8 U9 P　　他竟一时被我噎住了!
　　瞬时间，我有了一种报复后的快感!
　　昂着头，挺着胸，我走出了办公室，留下跳脚咒骂的他们俩。
7 s8 W; D2 Y# i% W 　　办公楼外，雨又细又密，一阵风吹过，我不由地打了个寒战。
. ^# I( h$ {) m 　　比身上更冷的是心!
" j5 J) I4 R, @" t6 g$ m; O# M　　刚刚升起的那点自尊和快感一下被风吹的荡然无存。
　　明天，迎接我的，会是更猛烈的雨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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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广告贴都出来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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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宿舍，刚把一桶方便面泡好，就接到了爸爸妈妈打来的传呼。
/ Y$ T2 H+ ^! @. n　　突然才想起，很多天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了。
　　马上冲出去，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，拨通了家里的电话。
　　电话是妈妈接的。
　　一听出我的声音，她就急切地问，“X儿，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给家里打电话?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?”
　　我连忙装作很轻松地说，“没事儿，没事儿，我能出什么事?就是最近太忙了，忘了给你们打。你和爸爸的身体都挺好的吧?”
" F9 L7 t/ O8 Z# r　　妈妈在那头说，“很好，家里都没事，我们都很好。以后工作再忙，也要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啊，免得我和你爸爸担心。”
7 |5 L, a, t' ?* u9 h0 [5 ]　　我嗯嗯地不住点头。
　　泪水却已经夺眶而出!
　　为了怕妈妈听出我的声音不对，我匆忙地挂上了电话。
　　这时候真想仰天大叫几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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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雨停了，空气清新又清凉。
　　从宿舍去公司的路上，我做了很多种假设，很多种计划，结局都是一样的。
　　走人!
　　唉，无所谓了。
　　大不了老子不干了!
　　哪里的黄土不养人!
) L% g, ~* y0 }　　有了这种想法和思想准备，一下子感觉轻松了很多，H经理这个所谓的销售老大也没那么可怕了。
0 ]) E4 _: L& w1 O, N; z, j% l　　只要你对工作不那么在意了，什么老板、领导，都是扯淡!
% H$ j& h( F: U6 r' f$ R　　结果，H经理这次没有朝我暴跳。
　　意料之外!
　　他虽然仍然脸色很冷，但并没有昨天那么强的敌对情绪。
8 F# Y0 G$ S4 Z  A9 Z7 U　　他让我今天协助老B搬仓。
. p5 m7 x6 R" w# e) k' C( s2 i, Y　　以前每天被我指挥的人，现在TMD成了我协助他?!
, S3 n$ K+ i0 H　　靠!!
' b1 U) P1 V8 W  u# W　　行，无所谓，你让干啥我干啥。
　　有什么呀?
* _1 v  u8 b9 ^8 K/ B! U- ~　　老B已经先走了，去货运市场租运货的车辆去了。
　　只要花钱的事情，他跑的比谁都快。
1 S% O9 c% l# P8 N7 [$ e3 H3 y　　孙子!
: D! g- D6 [2 m. G) L: I9 M" E　　我直接去仓库，与仓管员对账、盘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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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会儿，老B带着5、6辆大卡车过来了。
　　我抬头扫了他一眼，没理他。
, ?( I% r+ r  l1 u. X  j　　因为H经理不在场，另外估计他自己也心虚，所以躲的离我有点远。
　　开始搬仓了。
　　一车一车的货物装上车，又拉到附近的一个仓库，再卸下入仓。
　　枯燥而无聊。
　　那个仓库我去看了一眼，设施条件有点差，灯光昏暗。
" i5 k2 _  z& W) z% E( a8 D　　可关我屁事呢?
　　拉了四五趟之后，车子忽然都停了下来，远处还传来了争吵声。
$ f0 w+ |9 ]7 D　　我走过去一看，几个车子的司机正把老B围在中间，情绪激动地嚷着什么。
4 @' ]0 y+ x# a6 \3 R　　听了一会，明白了，老B谈价钱没和他们谈清楚。
　　老B说是五辆车子运一次500，而他们说是每辆车运一次500!
　　这可差的远了去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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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几个人把他紧紧地围着，一个胖子还死死地揪住了他的领口，生怕他跑了。
! z% A( @& J1 \; i  C　　看那架势，他很快就要挨揍了。
' O6 r9 k5 P3 P7 I# \" N　　老B很害怕，脸色煞白。
# y  m+ `5 ]5 J4 I+ A* ?+ a　　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，希望我能帮他。
　　这要在以前，我肯定会出面的。
" s2 @6 [, O1 O" w5 x0 {! c0 r　　但是现在。。。
　　关我屁事!!
$ W8 ]8 G% C% z8 x; {. o　　你TM把污水往我身上泼的时候，想过我的感受吗?
2 s4 R. L; A# z5 f) d. K　　你TM得意忘形地念账本的时候，想过我的感受吗??
$ z& J; s2 I) `+ ]8 d, |3 a8 p　　你TM编造我的坏事博取欢心的时候，想过我的感受吗???
; n/ ^2 Z6 I/ A6 u# K8 h* V# E5 ?) Z　　现在想到我了。
　　去你大爷的!
; |9 B' d0 ^7 P6 a  @1 s# v2 b8 g6 M　　我头一侧，转身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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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听搬运工们说，老B被那几个家伙给踹了几脚。
0 {% U& N% O7 j3 {+ j) ~, _: q 　　反正我是没看见。
　　只是心里莫名地有点爽!
' u5 ^/ Z7 n) m. B1 Q　　下午一回到公司，就被通知，下班前H经理要开会。
+ Y, Q" R( T; X* Y 　　我隐隐地感觉到，这个会议可能跟今天的事情有关。
　　开吧，人又不是我揍的，跟我有什么关系？
　　我倒是真TM想揍他!
　　果然，一开始H经理就大谈特谈团队精神。
　　这也叫团队？我暗暗地想。
　　抬着眼睛无聊地望着天花板，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。
$ S' y8 H/ ^! a# ]0 d) Q# Z 　　别人都在低头猛记，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记些什么。
, H( J( M' n& w9 S6 Q1 W 　　其实以前我不也是这么干的吗？只要领导讲话，笔就一定不能停。
' g; c8 y8 V  z; ]" {. c 　　有时候哪怕是乱七八糟、胡乱地写点什么。
　　真虚伪!
　　忽然我听到了自己的名字，是H经理在问我。
8 V3 @6 M# M5 q/ _" s# w2 ^& H 　　“今天老B在那边遇到事情的时候，你为什么不帮他??”
: j8 P( v: x: R: c& y　　我一时语塞，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　　那时候太年轻了，连撒个谎都不会。
　　毫无疑问，那天成了我的批斗大会!
/ f4 s- X4 j( m　　被批斗的原因，就是我没有帮助坑害我的人!!
　　平素里我是一个很爱面子、自尊心特别强的人，可那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训了那么久，居然一直很平静。
　　心如死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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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天后，我接到了刘部长的电话。
　　她告诉我，H经理向集团递交了一份报告，坚决要求把我调离，集团老总（老B的同学）已经同意了。本来是要把我调回集团的，但考虑到我的情况，她打算把我调到附近一个城市的销售公司。
　　她对我说，这个H经理太霸道了，这两天她都给他打了两个电话，和他协商让我留下来，可他还是不同意。
5 c3 f+ p* O0 _ 　　因为H经理要求调离我的原因，只是说我不配合他的工作。所以刘部长说，如果我坚持要留下来，她可以去找老板。
　　我对刘部长表达了谢意，并且对她说，不必了，强扭的瓜不甜。
　　我也答应她，我愿意到那个新地方去。
$ Y- Y9 m% {! s/ W  e0 S" d 　　我的心里充满了对她的歉疚!
: z4 A* d2 L+ R2 u( ?& y! x1 C) H　　我欺骗了她!
　　她一心一意地在维护我，而我又做了什么呢？
　　我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对她说对不起！
　　现在，我被人赶走了，这是我为我的错误、无知所付出的代价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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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两天，集团的调令到了，来接替我的人也到了。
+ x; e. l7 X) j7 q; ?; V; t/ H# g 　　账目在接到刘部长的电话后我都已经整理好了，所以交接工作进行的很快。
　　把自己的一点私人物品放到手提包里，我离开了公司。
　　没有人来握手，没有人来送别。
　　走出办公楼，回头又看了一眼这个我初次踏入社会的地方。
　　说不上是爱还是恨!
5 n5 x, P2 X: c　　我咬了咬牙，走了，再也没有回头!
8 g3 y8 s( @1 g0 P) `' F　　第二天，我踏上了去新公司报到的列车。
　　火车启动了，两边的站台向后退去。由慢到快，直到被列车甩到身后，再也看它不见!
　　别了，成都!
　　别了，我的年少无知!
+ w+ l- G+ c; K. [, u' x　　现实，你TMD狠狠地给我上了一课!
　　没有能力，就只能被人像狗一样地踢来踢去，最后再一脚踹走!
" s* h) u% o- V! L, m2 n' `　　今日我灰溜溜地离开，他日我要气宇轩昂地归来!!
2 N% p, f; {, l9 J. Z# [' Y　　待到秋来九月八，我花开后百花杀。冲天香阵透长安，满城尽带黄金甲!